她眼里蓄满泪,看着允良,“孙郎,你知道我对你的心的。我原也是好人家出身,若不是倾心于你,断不会受人白眼,招人耻笑,嫁你为妾。这六年来,我们倾心相许,恩爱有加。”
她拉着允良的手,继续道:“你常说,若不是你早已娶妻,大太太又已经为你生下云哥和宁姐,你定娶我为妻,不让我再受大太太的辖制和欺压。”
允良也泪目:“正因为我知道大太太跋扈,所以我才为你置办田产店铺,让你和泊哥在生活上富足,不受辖制。可你还不知足,竟生出这等毒心思。你难道不知东窗事发,你会死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大太太跋扈,我和泊儿每日如坐针毡,她娘家势大,我的泊儿未来还有什么前途?嫡子尊贵,为了我的泊儿,我怎么也要拼上一拼啊。”
“稚子何辜?!”老太太拍案道。“你若真为泊哥好,便该让他好学上进,让老爷教他为人处世为官之道,将来科举及第,还愁没有你们的好日子吗?现在你杀害人命,让泊哥有个杀人凶手的娘,这叫为他好?别没的糟蹋了计深远这句话!愚蠢至极!”
孙允良此时已是痛悔不已,自己平日里深情宠溺之话,反倒叫辛姨娘生了僭越之心,继而行此歹毒之事。
辛氏知道事已至此,孙家再无她容身之处。
她跪地给老太太磕头,泣道:“老太太,再怎么说,泊儿也是孙家子孙,我自知犯下大错,但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护泊儿周全,保他前程。只要泊儿好,我即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她继续重重地磕头,额头上都出血了,还继续磕。
慈母之心,一片斐然。
孙允良大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