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脸露愧色,“母亲说的哪里话,是儿子宠妾过度,才有如今之事,母亲说这话,儿子愧不敢当。”
孙母面色稍霁,压低声音摆手道:“这事情原本不宜伸张,你倒摆出衙门断案的架势来,快提辛氏和她丫头来我房内,其他人一概不许跟来。”
孙大人羞惭道:“那些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也是孙府的老人了,儿子想着事情还尚未发生,便……”
老太太似懒怠再说,让林妈妈扶着便要回房。
孙大人亦步亦趋,待进入老夫人内堂,林妈妈便叫下人全都出去。
老太太规矩极严,各人皆是缓缓鱼贯而出,更皆老太太礼佛,需要清净,丫鬟仆妇环佩全无,走路无声响。
彼时,屋内只剩下孙允良、林妈妈、辛氏与其丫头夏至。
孙允良扶老太太坐好,自己站在旁边。
老太太缓缓道:“辛氏,你好手段,你打量你的事瞒得滴水不漏吗?还不快从实招来!”
辛氏现时正低着头,心道好厉害的老太太,现下一点证据和端倪都没查出来,还能这样淡定。
她主意既定,便抬头道:“老太太,此事我实在是冤枉,夏至背后定是有别人指使,谋害大娘子,再污蔑我,此乃一箭双雕,诛心之计啊!”
红紫纱裙的丫头顿时抖得更厉害了,瑟缩道:“没有人指使奴婢,此事乃奴婢一人所为,我记恨大娘子因厌恶辛姨娘而总是无端责罚奴婢,所以……”
“你这个丫头还在说谎,此事若无上千两银子,那大夫能替你办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况你这丫头平时行事最是和平,人家要你顶抗杀头之罪呢,你还替她瞒着!”老太太怒道。
夏至原本胆子便小,此时听老太太这般讲,更是吓得哭了。但仍是闭紧了嘴,不敢说话。
老太太转头对辛氏道:“我本着上天有好生之道,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说出原委,赶紧拿出解药,救下云哥,我还可饶你一命。”
辛氏顿时泪如雨下,辩道:“老太太明鉴,云哥和泊哥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吃饭,如果我在学堂的饭菜里下毒,这不是也害了我的泊哥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