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客厅这个帆船装饰品看起来不错,就是有点小,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最后,他是怎么从这户人家出来的,他已经毫无印象了……他就记得自己忍无可忍,大声呵斥了这俩人,要求他们为自己的行为向神忏悔!——才勉强结束了这场闹剧。

他精疲力竭地回到教堂,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顺便把窗帘也一块拉上了,他需要在黑暗中休息一会儿……

那天下午,他没接着摸鱼写书,而是去了收件处看看有没有给他的信,其实有没有信件倒是不重要,他只是需要放空大脑,散散步。

不过居然还真的有人给他寄信……

一封来自海勒·维伦。

另一封来自斯冬妮。

考虑到海勒·维伦成为他朋友的时间比较久,他先拆了他那封。

“亲爱的黎曼,”

“我最近过得很充实。”

“如果告诉半年前的我,有一天我会像个正经学者一样每天不知玩乐地伏案研究写书,我一定会对说这话的人大笑并嘲笑他疯了。”

“我甚至连酒都戒了,巴雷酒馆的老板上周特意写信问我没出什么事吧,是不是被我父亲禁足了。”

“我失笑的同时才意识到,我有多久没将生活的意义寄托在无意义的醉酒上了。”

“是的,寄托,我突然意识到,喝酒是件很无聊的事,我从来不像那些对各个品类的酒头头是道的绅士们一样,是出于对酒的喜爱与自身品味才喝它们的,我连一杯酒是麦子酿的还是果子酿的都喝不出来,我只是单纯因为我的人生太无聊,我的父亲又一直要求我为我不感兴趣的事情付出绝大部分时间,才将生活与未来寄托在了无意义的醉酒上,试图依靠混沌的精神状态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