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哈,这个词出现在你的嘴里,是多么贻笑大方。”

“那么,请问您——都思考出了些什么呢?”

“是的,罗切斯特先生,我有一些想法,我在想,为了使误差尽可能地减小,我们要想方设法地将圆切割得足够细,足够小,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干脆直接将圆切分成无限块,这样边沿的误差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蠢货!真是蠢货!无限,哈,亏你说得出来,我刚刚讲的东西你压根没在听是不是?无限块,你怎么不想想,如果真是那样,你还上哪求面积,面由长和宽组成,你连宽都没有了,这甚至不是个面,你打算怎么求面积?”

“……”

那些恶语相向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

罗切斯特眼底的情绪逐渐变得复杂。

很久之后,阴凉的办公室才响起一句——

“抱歉。”

……

并不知道远在乌朗的罗切斯特先生心中涌起了怎样的波涛的黎曼,此时正在看信。

是的,又是海勒·维伦的信。

这家伙最近几乎以两天一封的频率给他写信,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多慌张似的。

已经被拆开的信封上压着一支海勒·维伦新寄来的望远镜——毕竟原来那支被教廷拿走了。

“亲爱的黎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