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校园之内，传来沉闷的低咳声。

能听得出来，非常压抑，似乎并不愿意被人听见。

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株参天大树的树荫底下。

影影绰绰的人影依旧高大，只是因为咳嗽的震动，令他的肩膀一直在颤抖。

牧川一手支撑着面前的树木，一手握着手帕抵在唇边。

好不容易压抑住胸腔内突如其来的气流，他抬起了头，眯起了双眼，努力打量着不远处的校舍大楼。

今天，牧之恒一定会来。

牧川紧了紧手帕，他昏迷的太久了，久到牧之恒已经满18岁了，久到牧之恒对他失去了信心。

久到他不再等待，甚至放弃了自己。

成了一个社会上一个无业游民。

两年前，牧之恒辍学了。

牧之恒曾经承诺自己的话，因为他这一伤，化为泡影。

高考时间已经错过了。

想到这一切，牧川攥紧了手帕，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醒来，早一点恢复自理。

正想着，少年颀长的身影从校舍大楼里缓步而出。

是牧之恒！

牧川闭了闭眼，再一次睁开。

没错……

是他的小恒。

即使他的视力已经无法看清少年的容貌，可他不会认错这个身形，不会认错这个步态。

这都是他教过他的，做人要堂堂正正，抬头挺胸。

又是一阵剧烈的低咳，疼痛让牧川忍不住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