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秦小姐”叫主仆三人皆是一愣,倒平白生出还在侯府闺阁之感。

宝画眉头紧皱,待为秦漪系好腰带才扭头看去:“哪里来的刁奴?见着少夫人不请安便罢了,怎还敢胡言乱语!”

被这般呵斥一顿,那丫鬟非但面无惧色反倒越发神气起来,不甘不愿地福了一礼,“秦小姐见谅,少爷与您还未同房,依着规矩,奴自是不能称您一声少夫人。”

秦漪身形微晃紧咬下唇,此等耻辱之事竟被一个婢子这般明晃晃地戳破,可恨她却无法反驳。

“你!”宝珍杏目圆睁,两手叉在腰上,怒斥:“我家小姐是姑爷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娶进周府的,谁人见了不得唤一声少夫人?你这狗奴胡吠什么!”

“奴已把话带到,还望秦小姐动作快些,少爷待会儿还有要事。”那丫鬟抬头飞快扫了秦漪一眼,不待发话便已扭着腰肢往外走去。

“站住。”秦漪厉声喝住,撇开宝画的手走到那丫鬟跟前,“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垂着眸子娇俏一笑,眼底闪过一抹自得,“少爷给奴赐名念月,秦小姐进府之前,便是奴一直贴身侍奉少爷。”

她刻意加重“贴身”二字,话里话外都似在说,她深受周子濯的宠爱。

秦漪攥紧泛白的指尖,历来柔和的眸子此时也已积起冰寒,“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