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掀开眼皮,盯着绣花鞋面上露出的一截双凤采牡丹,柔柔开口:“无碍的,待姑爷回来再说。”
话音才落,便听着宝画恭声唤了句:“姑爷。”
秦漪心尖一抖,后背不自觉地挺直,两手紧紧攥着,鼻息也越发急促。
“嗯。”周子濯淡淡应了声,抬脚朝喜床而去,复又在几步远的距离停下,“退下吧。”
宝画宝珍相视一笑,随即躬身走出厢房。
红盖头下,秦漪垂首轻咬朱唇,那双玄色暗花长靴近在咫尺,她用力掐向手心,这才勉强抑住狂喜之情。
周子濯迟疑几瞬,从梅花小几上拿起镶金喜秤杆将盖头挑去,入目便是那张添了红妆柔媚娇羞的面容,心头最后一丝幻想终是破灭,他不禁苦笑,暗道一声痴儿。
两厢凝望一阵,还未开口秦漪便先红了脸,两颊如蚁蛰般升起刺热,露在外面的耳垂已然积满了绯色。
多日不见,他更比思念中的模样还要英俊几分,伟岸身形遮去条案上静静燃烧的双喜烛台,深邃眸中氤氲着些许酒气,离近了那酒味便越发浓郁。
只是那道眼神太过淡漠,惹得她胸腔里那颗滚烫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
“可是饿了?”他忽然开口问道,简短的几个字却叫她如获珍宝。
“不曾。”她垂眸摇首,自觉往里头挪了些,待他在身旁坐下时,心头那抹激动便攀升到了极致。
她一向不胜酒力,只一盏合卺酒便有了醉意,仰头看向他时眼波流转,媚态百生,齿间溢出的声音软糯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