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刚才夫人房里的丫鬟来传话,大夫晌午就到,您先洗漱吧,宝珍去拿早饭了。”
秦漪知道拗不过她便不再多言。
晌午,她院子里果然来了位新大夫,那大夫约莫四十多岁,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说话时豆大的眼珠子提溜乱转,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名医。
大夫给她诊了脉后便草草开了药方,动作之快让人傻眼。
宝画心里直犯嘀咕,但因着夫人身边的丫鬟也在场便不好多说什么,送走大夫后她便去药房抓药。
厢房里,秦漪百无聊赖地斜靠在榻上,手里拿着话本打发时间。
没多久,宝画去而复返,脸上带着怒气,眼眶一片通红。
秦漪放下话本,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宝画吸了吸鼻子,偷偷抹了把眼泪,迟疑几瞬后回道:“小姐,奴婢无事。”
这模样哪像是无事,秦漪掀开卧被作势下榻,宝画立即拦住她:“小姐的身子刚有好转,别再受了凉。”
她顺手攥住宝画的胳膊拉到跟前,柔声询问:“到底出了何事?你这样,叫我如何安心养病?”
宝画低眸,眼角泛着红,良久,她抬头看向秦漪,哽咽道:“奴婢只是心疼小姐,若不是夫人去的早,小姐堂堂侯府嫡女何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秦漪握住她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下人又嚼舌头根了?”
宝画微微侧头看了眼窗外,随即压低声音:“奴婢刚才出府抓药,撞见香菱偷偷给刚才来的那个大夫塞了个荷包。这府里来的大夫都由账房给诊金,香菱无缘无故给他银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