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倚靠在栏杆上,后背垫着软和的迎枕,不过几日未见,反倒变得越发娇气了。
“若我像你这般悠闲倒也不必愁眉苦脸了。”
秦漪支着下巴望向莲池,初绽的荷花亭亭玉立高洁傲岸, 与平静无澜的水面织成一幅浓淡相宜的画卷。
她的幽怨引得乌则钰低笑一声,他掀开眼皮略有些费力地抬动麻了大半边的身子, 巴柘见状想要上前帮把手却被他止住。
也是这个时候, 一小厮匆匆走来,将一张字迹潦草的笺纸递向秦漪,禀道:“云凰姑娘, 那女子招了,这是口供,已让她签字画押。”
秦漪笑容凝住,半天也未去接,直到如今,她仍未做好准备去面对真相。
“该来的总会来,你所做一切不正是为了今天吗。”
乌则钰似笑非笑,一只手伸到亭外,修长纤细的手指微微转动,仿佛在试着触摸太阳。
秦漪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口供那来,心口越跳越快,待一目十行看完时已木在原地。
她落在纸上的手渐渐收紧,笺纸瞬间被攥出几道褶皱来,许久,她强装镇定将纸折好递回去,沉声嘱咐道:“即刻派人送去大理寺少卿宋景然那。”
“是!”
见她脸上阴晴不定寒气凛然,乌则钰漫不经心地问道:“事情有眉目了?”
“八九不离十。”
乌则钰轻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感慨一句:“世人皆惧怕鬼怪,殊不知这世上比鬼更可怕的,却是人心。”
秦漪陷入沉思并未接话,不久后他又问道:“听说昨日你被请到宫里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