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心有所感,垂眸浅笑一声,而后抬手攥住她手心。
“云凰,我素来欢喜你这般替我操心。”
他目光炽热,清明的眸子总是如此赤诚,“可今时不同往日,既入红尘,我便早已做好打算,此前在慈云寺时,我虽为佛子,却也见惯了千人千面。”
秦漪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未说什么,观南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安抚道:“莫要忧虑,不论如何,我定不会让自己出事。”
否则,他又谈何护她周全?
……
黄昏之时,看守念月的家丁忽然来报,说她跪了一天一夜后昏了过去,醒来后便哭嚎着要见秦漪,扬言有要事要对她说。
宝珍听罢忍不住嗤笑道:“贱骨头就是贱骨头,到现在还不忘卖可怜!”
“无妨,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秦漪来到地牢,这里阴森可怖一股霉味,当初之所以买下这座宅院也是看中这处地牢,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处了。
阴暗的房中空荡荡的,一旁火炉噼啪燃烧,上头烧着一把铁烙,布满蛛网的墙上挂满刑具,就如人间炼狱一般,换作胆小点的女子见了定要被吓晕过去。
念月形色憔悴地躺在地上,满身皆是污垢,凌乱的发丝与枯草交缠着,瞧着活像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
“这点苦头就受不了了?”
秦漪不加遮掩地嘲笑一声,在下人搬来的软椅缓缓落座。
听到动静,面向墙角的念月身子瑟缩一下,许久后才起身坐直,扭头望向秦漪,脸上的伤口已经凝血,即便这般狼狈,却仍不抵她当初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