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通过我对储法医的观察,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作伪证,打压无权无势的受害者,这本就是最低级最不道德的行为,如果真的因为这种事情被判刑,他应该做的是替父母忏悔赎罪,并在与父母踏入相同行业后严于律己,而不是……报复,所以我怀疑,这其中或许还另有隐情。”
想起当时在师大连环杀人案中那个保险员叫嚣着储荣这是作伪证的时候,储荣立马就情绪失控了,那场景非常恐怖,就像是温顺的白兔忽然露出了满嘴獠牙,紧紧咬住他的喉咙,一定要将他弄死。
或许正是“作伪证”这三个字刺激到了他,令他想起了痛苦的过往,车祸发生时无助的绝望,以及之后孤独凄凉的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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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日光在空中形成一圈光晕,夏蝉还在不知疲惫地尖叫着,因为感染的大规模爆发,导致不少公司开始停工保平安。
即使是休息日,曾经人满如潮的中心广场里也变得只有寥寥几人,炎炎夏日也要全副武装,提着大量生活用品匆匆而过,赶紧跑回车里准备接下来在家避难的日子。
消毒车满城市乱窜,在所有犄角旮旯里喷洒大量消毒液,整个城市上空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红灯亮起,祝玉寒停下车子,眼神毫无焦点地望着某处,脑子里似扯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主城大道不管哪个时间段都是堵得水泄不通,所有的车辆似龟速般前进。
绿灯亮起,后面大排长龙的车队会因前边的车起步慢了一点而狂按喇叭,这座超快节奏且暴躁的城市已经将所有人最后的一点耐心都打磨干净。
“妈卖批,前边的人是死过去了?走啊!妈的这还赶着上班呢!”路怒症车主干脆下车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一动不动的车子旁,大力敲着车窗。
敲了半天,车子依然不为所动。
路怒症车主觉得有点不对劲,透过防窥膜向里面探去。
隐约能看见这辆车的车主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兄弟,你什么情况啊?”路怒症车主有点慌,又敲了敲车窗。
祝玉寒余光瞄到一边的不对劲,也好管闲事地跟着下车查看情况。
“这大哥该不会真出事了吧,敲半天都不应,就自己躺那儿。”看到警察,路怒症车主仿佛看到了救星般。
祝玉寒拽了拽车门,拉不开。
他回到车内,几乎是翻了个遍才翻到一根细钢丝,大概比划了下,在钢丝顶端做了个环,从车门缝里插.进去,勾出插销,一个使劲儿,只听“吧嗒”一声,紧接着他拉开车门。
一股臭味儿扑鼻而来,在这近乎饱和的空气中挥散不去。
定睛一看,那车主已经斜躺在驾驶室里,不明液体透过薄薄的T恤衫渗透出来,几条肥胖的蛆虫就在他身上蜿蜒蠕动着。
“哇!”那路怒症车主吓得倒退两步,捂住嘴巴,躲到一边儿一个劲儿干呕。
祝玉寒皱着眉头,戴上手套,并冲着身后还在看热闹的人群冷声道:“赶紧打120.”
他伸手探了探那车主的鼻息,没气了,又试了试心跳,也不跳了。
确实是,已经死了。
第170章 终章(6)
祝玉寒开车将那位大哥的尸体送到医院想看还有没有一线生机, 结果车子堵在了医院前面的路口, 换了家医院, 还是一样的情况。
门口堆满了患者及其家属, 抱着尸体哭天喊地, 消毒车缓缓驶过人群,冲着路边的人大量喷洒消毒液。
祝玉寒都傻眼了, 赶紧给警局打个电话请他们来处理, 结果法医科一听又是因为疱疹而死的说什么也不收, 说法医科现在有名年轻警员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疑似被感染。
尸体在高温下散发出难闻的味道,隔着厚厚的口罩也能闻到。
老李那意思是让他先通知死者家属,请他们过来处理, 现在警局一团乱,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怎么,警局那边出什么事了。”祝玉寒擦了把额头的汗珠,着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