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结果出来了没。”祝玉寒随口问道。
“土质检测出来了,但是血液对比没那么快,在死者董霖的案发现场发现的墓土与师大那位被掘了坟教授的骨灰盒附近发现的土质对比是完全一致的,还有就是。”
安岩将一只证物袋递给祝玉寒:“在死者单联悦生前所着的衣物中发现了一根短发,初步估测是男性短发,长短发质目测和嫌疑人杨敏杰的差不多,现在我们正在同嫌疑人杨敏杰的DNA做比对。”
“对,如果是精神障碍患者的话是不会如此条理清晰地处理尸体销毁物证,这样起码可以证明他在杀害单联悦和董霖的时候并未处于发病期。”
安岩点点头:“DNA比对结果最快明天能出来,庭审在下周,时间赶得及。”
“那我再去一趟师大,去走访下死者郭睿的同学,看能不能从中打听出点什么。”说着,祝玉寒就要往外走。
临出门前,他习惯性偏头看了眼储荣,就见他正和几名法医在讨论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这边。
没打招呼,祝玉寒撒丫子离开了研究所,回了警局,正好碰上打着哈欠满面倦容的童嗣,还不等他把书包放下便被自己无情地拖到了警车上。
“从去年年底到现在,整整四个月了,我一天都没休息过,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要吃不消了。”童嗣说着,脑袋一点一点,一副随时有可能睡过去的模样。
祝玉寒挂了档,斜了他一眼:“你去泡吧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二人驾车来到了死者郭睿的宿舍,他宿舍的其他三个小伙子正在打游戏,即使是看到警察上门也未停下手上的动作。
“什么时候结束,有点事想向你们询问。”
其中一个小伙子火速回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转移回电脑屏幕上:“稍等,正团呢,对面马上要投降了。”
祝玉寒点点头,乖巧地找了张椅子坐好,童嗣一看则立马来了精神,凑到人小伙子旁边,嘴里还不停嘟哝着:
“兄弟,女警玩得可以啊。”
那男生骄傲地摸摸鼻子:“小意思,毕竟我也是black rose的最强王者。”
当“胜利”的字眼出现在屏幕中时,小伙子终于鼠标一甩:“哎,赢得太轻松了,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他点了根烟,给童嗣递过去一根:“抽烟么?”
“不抽不抽,谢了。”
小伙子点点头,自顾吞云吐雾起来:“你们说,过来找我们干嘛?”
祝玉寒这才站起来:“就死者郭睿,有点情况想找你们了解下。”
提起郭睿,小伙子才终于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他呀,辅助好手,别说,没了他碰到的辅助都尼玛坑货。”
“我问的不是这个。”祝玉寒一听,满头黑线。
“他在临死前,有没有同你们提过与杨敏杰有关的事。”
小伙子想了想,接着肯定地点点头:“提过,而且不止一次。”
“能具体说说么?”
“我们宿舍都是学犯罪心理的,他说过以后毕业想进警局做犯罪侧写师,平时也很努力,但是之前写了篇课题报告,研究的是原生家庭的特殊教育对孩子成长带来的影响,当时我们导师还狠狠表扬了他一番。”
“什么是原生家庭的特殊教育。”祝玉寒没太明白。
“他那课题做的太高深了,我是没看懂,总之就在学校发生凶杀案后,郭睿通过分析得出了杨敏杰是有最大嫌疑的结论,当时他在宿舍说过这问题,但是大家都没太当回事儿,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对了。”
“那对于杨敏杰,你又有什么看法呢?”祝玉寒继续孜孜不倦地问道。
“他那个人,怎么说呢,听说父亲是老来得子,全家一根独苗,所以特别宠溺,但他的家庭条件就摆在那儿,你也知道的,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大概是以前他所处的大环境就是那样,但因为父母过度宠爱,所以一直也没缺着他什么,想要什么砸锅卖铁也要买给他,导致他在他所生活的环境之间一直处于一种过人的错觉。”
男生顿了顿,继续道:
“但当他读大学后,来了市里,这种格差就显而易见了,这边消费水平高,再就是,读我们这学校的还有一部分真的是花钱找关系进来的,就我们学院的学生会长,大一的时候就开着宝马来上课,身边这样的学生太多了,而这是杨敏杰父母卖血卖肾都换不来的,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嘴上又没把门的,有时候说话不太注意,他那人又敏感,开个玩笑都能记你半年,说实话,没人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所以,他能变成现在这样还真不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