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警员咬紧牙关,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警枪,对准储荣,“识相点乖乖给我滚,枪火不长眼。”
储荣无所谓地摊手:“不怕刑责,就开枪吧,谁人终究不是一死,早晚的问题,不过你的大好前景就难说了,背负一条人命,你以为,你是你们杨队长?出了事有人替你担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带着傲意的笑声回旋在这楼洞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警员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被逐级击破,半晌,他只问了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们不是最清楚么?不要以为这世界真有不透风的墙,你们自以为将秘密隐藏的天衣无缝,其实早就无处遁行了。”
储荣回头,看着那具已有腐烂趋势的尸体:“等我解剖完这具尸体,查明真正死因,你们连隐瞒的必要都没有了,对不对。”
“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有胆就把口罩摘下来,敢做不敢当么?”
多么低级的激将法。
“对,我是没那个胆子,毕竟计划实现前,我还不能死呢,真是不好意思。”储荣笑笑。
夜风吹过,扬起他的头发。
漫天星空,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久违的大晴天。
可惜,期盼晴天已久的薛斐,却无法感受到了。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有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纯净而温润的歌声响起,为这死气沉沉的楼洞带来一丝生机感。
这是储荣最喜欢的一首歌,并没有太欢快的旋律,却仿佛映刻了此时的自己。
是啊,还有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呢?
药效渐强,那警员只觉双腿无力,看着这变态一样的人,惶恐蔓延开来,他也不敢再继续耽搁,扶着墙,像只软脚虾一样跌跌撞撞往回走。
“三秒。”储荣睁开眼睛,望着那急于逃跑的男人。
“两秒。”
那男人腿一软,跌倒在地,手中的警枪随即甩了出去。
钟声响起,钝重而沉闷地敲了十二下。
不远处,隐匿于黑暗中的身影渐渐明了。
童嗣走过来,望着地上那个男人,用脚踢了踢,确定他已经昏迷过去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跑到储荣身边。
“你早来了?”看着储荣,他愣愣问了句。
储荣点点头,指指木棺内的尸体:“先把他装进尸袋,运回去,速战速决。”
童嗣应了声,手脚麻利地拉开尸袋,又屁颠屁颠地去抬尸体。
抬一半,觉得不对,一回头,见储荣没事儿人一样在那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尊雕像。
“不是,你就这么看着?过来搭把手啊!”
储荣无奈摇头,似乎是在鄙夷童嗣弱鸡般的体力。
他与童嗣二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卢明义的尸体抬出木棺,装进尸袋,四处看看,发现在土楼中间停了一辆拉庄稼用的小推车,他们将卢明义的尸体抬上小推车,拔腿就跑。
“那个警员怎么办。”童嗣回头看了眼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