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
她记不清他们是从哪个瞬间抱在了一起,投入地、忘情地夺取着彼此的呼吸。
她跌倒在沙发上,被柔软的沙发和他的手掌撑着。
后来,却又从沙发滚落到了地毯上。
借来的宽大睡衣实在是太滑,后来竟稀里糊涂地滑落在地毯上,她人却到了卧室里。
记不清灯是在哪个瞬间被关上,或者是被言落粗暴地撞灭开关,昏昧一片的房间里,盛望舒看见头顶那盏被熄灭的吊灯摇摇晃晃。
后来,她分清,原来摇晃的是她那颗心,和她自己。
盛望舒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侧过头,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隐约望见了月亮。
今晚的月色很好,薄而淡的月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渡上一层清冷圣洁的光。
可月光下的那双眼睛,却只有夜色一般、浓重的欲-念。
言落蹭了蹭她的眼皮,轻轻吻她。
盛望舒回应着,感受到他的温柔一寸寸向下落。
她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像是燃着熔浆,燃着火,危险又强势,像是要把她吞噬,生吞活剥,品肉舐骨。
可下一刻,他却低垂了眼,在她身边半跪下来。
盛望舒眉心微蹙,感受到他极尽温柔的碰触,像在对她俯首称臣。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言落,温柔的、虔诚的,像是一个信徒。
后来的意识逐渐模糊。她像被烧在火里,融在水里,滚在电里,飘在天上。
忽然而至的某个瞬间,她五感像是凌乱,颤抖着眼睫睨他,不知是感动,还是别的,她的心被填满,眼尾竟渗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