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进忠一听,就晓得老皇帝这是打算把锅扣到二皇子平王一派的头上去了。皇帝陛下小心眼子,多少年前犄角旮旯的事情都拖出来说,要给皇贵妃定罪。
老皇帝煞有其事地对着龙案一拍:“朕从未知晓,皇贵妃有这等本事!”
安进忠装死,可老皇帝不肯放过他,盯着他问:“一个深宫妇人,手腕哪里能伸如此之远。安进忠,你说,他们是不是内外勾结了。”
外,自然说的是何首辅了。
老皇帝最忌讳的事,莫过于儿子结党营私、后妃勾结外朝,他生怕自己哪天睡觉的时候,就被逼宫禅位了。
安进忠貌似困惑,鼻翼翕动了两下。
“你个狗鼻子闻到什么味了?”老皇帝眯着眼笑问。
“也没有。”安进忠躬身,“陛下,奴才给您伺候笔墨。”
老皇帝半合上眼,拍了拍那拙劣的信纸,“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太假了,简直生怕朕误会是老五做的事。”
真是平王一派下的手,他们何至于这般为老五着想。
老五啊……他果然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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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寺晨钟敲响之时,徐善去前院进了香。
而后,在终于赶来的习秋陪同下,乘坐马车进城回府。这一切俨然井井有条,徐善从容不迫地上马车,好似原本就是来碧云寺上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