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谬“嚯”得一下,一把抱住了即将向前倒下的明裳歌,把明裳歌扶稳以后,他又慢慢地松开了双手。
明裳歌站在窗前,这时她能够看清沈谬的神态了。
他低垂着头,额间的发带抹额束在鸦黑的发丝之间,本当正是少年之气, 却在此时被覆上尘沙,只剩下了苍败落寞。
“让我抱抱你。”
这次,明裳歌没有等沈谬主动回应了, 而是直接上前抱住了沈谬的头。
沈谬本就是坐在床边的, 所以站直的明裳歌能够够到他的头, 但此时这个姿势,沈谬更多地是被明裳歌强行埋进了她的胸脯之间。
少年耸搭在床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半晌, 但最终只是蜷缩了指尖,没有动移半分。
过了大半晌,房间内才传出声音:“明裳歌,我爹可能没那么喜欢我。”
“那就不需要他喜欢。”
“我没有娘,也没有爹。”
这话显然已经不是很对了,不过明裳歌已经感受到沈岱对待沈谬的态度有很大的区别了。
且不说这么多年来,沈谬身为一个知州大人的嫡亲儿子,为什么会在土匪寨生活,就凭沈谬回来之后,沈岱对沈谬的态度,就不像一个正常的父亲对儿子一般。
明裳歌感觉沈谬待在这个家里,是极度压抑的。
她能够察觉到沈谬今天有话要说,她不开口,静静地等待着沈谬说完。
沈谬突然从明裳歌的胸脯里抬起头来,向后仰了仰,双手撑在床铺上,眼里有些戏谑的玩味:“你把我抱那么紧,是为了向我证明你那儿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