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不仅不开,还往床里面挪了挪。
“……我进来了。”
诶?
钥匙拧动锁芯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陆亦沉走进来,目光投向她,怔了怔。
宋矜轻呼着扭身,捂着脸,露在外面的小臂和小腿,像白色瓷器烤上赤釉,一片渗人的红,“不准看我!”
“怎么会过敏?”陆亦沉没听她的,快步走过来。
提到这个,宋矜就委屈,哭唧唧地说:“不知道……”
“你先去换身衣服,我骑车带你去医院。”
“我不要出去,你让医生过来,给我打一针就好了。”她小声但执拗地说。
那个时候,她想法比现在还简单,觉得自己太丑了,见不了医生以外的人。
都没意识到,小镇的条件,怎么比得上芜城家里。
男生凝视着她,沉默了片刻。
旅途的劳顿,加上身体的不舒服,以及“毁容”的羞耻,让她控制不住地掉泪。
他叹了口气:“你要怎么才肯出门。”
她只顾着难过,都没注意到他放软的声音。
不好意思把真实想法告诉他,她抽抽搭搭地说:“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是不想走路。”
窗外的蝉鸣,早就歇了。
静谧的夜色,透过窗纱,又被灯光驱散。
有小飞虫,扑腾扑腾地往玻璃上撞,不知疲倦。
他开了口,少年的声音好像冰块掉进盛着清酒的杯子,清冷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