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度道:“初入雍州,是需要一段时日去适应,至于人,相处一段时日就熟了。”
“那不一样。”扶姣轻轻蹙着眉,认真地说,“有些人相处十年也熟不了。”
譬如爹爹,她今夜突然觉得好像从没认识过他。被训斥的委屈是其次,更多是不解和茫然,爹爹那模样太陌生了。
想到这儿,先前只知呆呆看着李承度的思绪总算飘了回来。
她问李承度,“你认识我爹爹多久了?”
这个时间,李承度自己也需思索一番。如果算上李家出事之前,那他五岁时就已经和扶侯见过面了,那时扶侯和长公主才开始议亲,扶姣的影子都还没。
于是取了个折中的年数,“约莫十年。”
竟有这么久了,扶姣诧异,“那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她还以为满打满算才五年呢。
“家父和侯爷结识得早。”李承度含糊带过,扶姣喔了声,阿父结识的人,她本就不认识多少。
再然后,就没了下文。
她没想好要用什么方式来问李承度,难道直接说,你知不知道我阿父也想造反?那样也太傻了。
凝眉思索的时候,视线依旧不受控制地飘过去,李承度五感敏锐,怎么可能没察觉。但因早就猜出她今日和扶侯闹矛盾的原因,便也不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