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度嗯了声,想到那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宛如被抛弃的小狗儿,问她,“是怎么了?”

“郡主好像被侯爷训了。”渥丹也摸不清头脑,她那时没跟在身边,压低声音回,“在那儿待了小半个时辰吧,出了院子就往外走,拦也拦不住,起初好好的呢,后来险些磕了墙,就突然哭起来。”

说着小心扫了眼那边兀自闷闷不语的扶姣,“都统,附近有大夫没,还是找个给郡主瞧瞧吧,也不知是不是伤了哪处,方才哭得可厉害了。”

不用她说,李承度已经亲眼见到了扶姣满脸泪水的模样,但附近没大夫,这个时辰医馆也都关门了,便摇头,“稍后我送你们回去,郡守府里应该有大夫。”

这一声被扶姣听见了,顾不得郁闷面子问题,立刻出声,“我不回去。”

她抬眼看过来,对上李承度的视线时整个人顿了下,然后又抬高声音,犟头犟脑的神态很像李承度养过的小驴崽,梗着脖子撑硬气,“我没伤,今晚也不会回去,你们不许告诉别人。”

这个别人,除了扶侯还能有谁?

渥丹没敢搭话,心道小郡主确实有些脾气,还好没对自己撒,冤有头债有主,侯爷的账,旁人怕是结不了。

李承度没反对,也没顺着答应,但他了解扶姣的脾气,这时劝她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便未置一词地去了门边。先将木门栓紧,再把微开的窗一扇扇合上,然后取来火盆置上炭火,驱散屋内寒意。

扶姣起初还憋着对父亲的气,后来眼神就不自觉跟着他转,从左到右,从暗处到明亮,最后发现那身影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忙收回视线,假装一直在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