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啼笑皆非,“你呀你,小促狭鬼。”
自个儿还是孩子心性,竟敢样大人般评判太子了。
扶姣哼道:“人家还未对他说过什么呢,就一颗芳心沦陷了,不是男大不中留是什么?真是没出息,以后我再也不要叫他阿兄了,不然在乔敏敏面前都抬不起头。”
手下动作不停地帮她描眉,奶娘含笑不语。
若说太子和乔二娘子的缘分,应当就是小娘子牵起来的。若非小娘子和乔二娘子是冤家,太子夹在其中受了二人不少刁难,也不会那般熟悉。
想来正是因此埋了些许种子,所以在被乔二娘子搭救后,太子那儿顿时就生根发芽了。
奶娘年纪渐长,对些小儿女的事愈发乐见其成,谈起来都是满眼欣慰。
描眉梳妆,最后梳一个飞天髻,奶娘看扶姣挑了件最轻薄的春裙,十分了解她爱美的心思,眼也不抬地按下,改换成小袄,夸赞道:“娘子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但着凉病了就不美了。”
扶姣鼓腮,和她对视半晌,不情不愿地换上小袄。
对妆扮自己一事,扶姣从来都有最充足的耐心,每日即便不出门,也要在上面花费一两个时辰。
邱二叔对此嗤之以鼻,扶姣不予理会,深觉以自己的模样,每日不好好打扮,简直辜负了上天的偏爱。
事实也是如此,无论在何处,她都是最亮丽的风景,从容貌到气质,都是世间少见的翘楚。仰慕者并非没有,但也仅是仰慕而已,并非每人都有逐月揽月的勇气和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