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扶姣在婢子伺候下沐浴,散着半湿的长发,在灯火下看书。
她看得不大专注,即便是最敬仰的听泉先生所著,也半天才翻动一页,视线虚虚地浮在卷上,心神显然不在此处。
灯芯忽然“啪”的一声响动,惊回扶姣思绪,她干脆把书放到一旁,往被褥上一趴,枕在臂上,长发凌乱地铺散,点点水渍染到被褥上,也浑然不在意。
随手拿起摆在榻旁小桌上的纸笔,扶姣在上面唰唰写着什么。
写着写着,她又来了兴致,把笔一扔,趿鞋下榻,拿上了那把为她特制的轻弓。这把弓以她的力气,用尽全力可以全部拉开,但通常扶姣都只拉一半,她练的是准度。
对着墙上的靶子练了几箭,皆轻松入圈,扶姣愈发觉得这射箭并没有他人说的那么难,下次她也许该试试骑射。
正是此时,寂静的外间传来了动静,让她顿住。
婢子推门而入,神情略有慌张,“娘子,郡守那儿遣了好些人来,说要接娘子出城。”
出城?扶姣被她说懵了,走到窗边一看,院中当真来了不少人,都是当地的武将官服制式,正在同人说着什么。
让婢子伺候着更衣,扶姣将长发随意一挽,出门后见到了同样被唤醒的太子。
太子夜里和娉娉同睡,这会儿把小兔子塞在了前襟,不大清醒地站在那儿同领头的将士凑在一块儿议论什么,见到扶姣忙几步走来,将刚才得知的消息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