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顺毛顺得挺舒服,苏时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

见到雪狼终于重新立起了耳朵,秦永昼才终于松了口气,眼里不觉显出笑意,继续慢慢替他梳理着还没褪去的软毛,端起蜂蜜喝了一口。

野蜂的蜂蜜微苦,细品却回甘无穷,也不觉安抚了失去父母背井离乡的伤痛沉重。

舌尖的甜味越来越浓,身体的力量也被食物所重新充盈,腹内的空虚一缓解,倦意就越发涌了上来。

火苗安静地跳动着,暖色的光芒落在山洞的每个角落,洞外雨声渐渐淅沥。

怀里的雪狼已经打起了盹,身体蜷成不大的一团,随着呼吸安静起伏,耳朵服帖地落下来,看上去手感就好得要命。

这是自己的战斗伙伴,是不能拿来揉耳朵的。

用坚定的意志控制住了内心的欲望,秦永昼抱着雪狼躺下去,用被烘得柔软温暖的兽皮把两人一起裹住,还是忍不住低头埋进了雪白的软毛里,轻轻蹭了两下。

他见过族中的幼狼,小的时候还圆滚滚的敦实可爱,只要开始长大,转眼就会抽条健壮,身体也会变得遒劲善战,力量都藏在肌肉里,仿佛稍一动弹就能立即喷薄而出。

那些狼大都是灰黑色或是棕色的,即使长大了变得精壮结实,毛也变短变硬,反而会显出另外属于力量的美感来,倒也不至于叫人觉得可惜。

可凌霜却不一样。

看着怀里纤尘不染的一团雪狼,秦永昼忽然真心实意地担忧起了伙伴长大之后的造型,不舍地摸了摸手感极好的洁白软毛,才终于抱着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