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料之中的亲吻,那只手温柔地抚上他的后脑,叫他靠在自己肩上。

心里蓦地软下来,苏时极轻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抬起手臂,环住对方的身体。

漆黑的眸底浸过柔和暖色,握住他的手,引着他往逆行卡在三角州的车上走过去。

毫不意外地看到少爷把那个青年又领了回来,司机苦着脸拉开车门,碍于梁轩逸“大不了就去陪他坐地铁”的威胁,根本不敢作出任何异议。

车里的暖风开得很足,梁轩逸引着人坐下,耐心地替他摘下围巾:“我送你,你要去哪儿?”

“市医院,我有个患者在那里住院,我想去看看他。”

苏时开口,迎上对方稍讶的目光,浅浅笑了笑,掏出张名片来递给他:“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介绍自己。”

不是没来得及好好介绍,是根本就没介绍。

一没问对方来路,二没说自己出身,自己居然就这样被人一路从记者的包围里牵了出来。

习惯还真是件要命的东西。

身旁的气息温暖安定,苏时轻笑起来,放松地向后靠去,迎上梁轩逸好奇的目光。

望进那双眼睛,梁轩逸的胸口蓦地轻颤。

乌润的眼眸里是不设防的澄澈笑意,慧黠,清亮,没有法庭上的沉重压抑,却也不同于餐厅里温煦安静。

这才是他原本该有的样子。

《祈祷》是首纯净无瑕的曲子,阳光下的透明精灵,穿梭在身侧的风,轻松自由,没有任何枷锁和滞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