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跑动声,门被人大力推开,震得人耳膜隐隐发疼。

维诺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手伏在门框上,眼底一片血红。

他才出了门,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监控画面,想要确认戴纳有没有好好休息。

他其实只是忍不住想看看那个人。

“走,跟我去看医生……”

维诺哑声开口,抱起苏时就要往外走,却被对方轻轻握住手腕。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只手已经又变得冰冷潮湿,甚至已经没了什么力道,只是虚虚地拢着,稍一用力就能挣开。

可他却舍不得。

苏时的眼前已经血红一片,视线也已经极为模糊,努力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隐约的气音:“就在这儿,我有话和你说。”

“好,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你说,我听着。”

维诺抖得厉害,抱着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声音喑哑发颤,后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咽下翻涌的血气,苏时努力侧过身,用力握住他的手:“不怪你,治不了的,我早知道,只是贪心……”

他停下想了想,还是又补上一句:“对不起。”

因为早知道这是个无解的死局,所以才会那样反常和宽容。

可那些所宽容和接纳的,却又何尝不是被深藏起的无言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