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罗德尼十八坚定地说:“王室必须在这场战争中打出威风。北方的领主们的眼睛都盯着呢,如果再次让阿尔达军队独揽战功……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会怎么看待王室。”

……

马车车轮碾过湖心镇平整的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辘辘声。安提戈涅·布莱德利蜷缩在车厢角落,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膝盖——那里还留着在黄土之地逃亡时留下的旧伤。

车窗外市集上的喧闹声一阵又一阵地传到他的耳中,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与他记忆中阴森压抑的布莱德利家族城堡形成鲜明对比。

安提戈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扫过对面两名表情冷峻的内卫士兵,坐在对面座位上的他们仿佛石雕般一动不动。

“格莱曼大人他.……最近心情如何?“安提戈涅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就跟嗓子里生锈似的。

那个较年长的士兵只是抬了抬眼皮,年轻的那个则假装没听见,把目光瞥向窗外,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公爵粗重的呼吸声。

“到了。“士兵突然开口,吓得公爵一个激灵。

马车停在领主府的大门前,门廊上悬挂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格莱曼家族的标志。

安提戈涅的喉咙发紧,他仿佛看到两个未来的自己在眼前拉扯:一个被五花大绑押上审判台,另一个则率领着阿尔达军队杀回黄土之地。

保罗·格莱曼会怎么对待他?

当守卫推开车门时,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安提戈涅颤抖的手指上。那里还戴着象征布莱德利家族的翡翠戒指,只是宝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会客室的橡木门被轻轻推开,安提戈涅·布莱德利佝偻着身子走进来,像只受惊的老鼠。当他看到站在窗边的保罗时,膝盖明显软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坐。“保罗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自己则慢条斯理地翻开一份文件,“兽人正在集结大军,准备再次入侵奥尔多。“

“什么?!“安提戈涅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又跌坐回去,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扶手,“那个逆子!他竟敢……竟敢引狼入室来追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