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放手了吗?”
许萧不说话,抿着嘴角,神色冷淡,显得锋利薄情。
邱稚对他哥也算了解,知道这便是默认了,心里松下一口气,认真道:“这是对的选择,你们本来就不合适。”
“如果一直坚持下去,只会让彼此疲惫不堪。”邱稚没这么认真说过话,但句句发言肺腑,真心实意。
“不要再提她。”许萧闭了闭眼,下定决心。
车子驶到了路边,不过草地和路之间有一段高度差,需要人为推上去。邱稚很识趣地下车了,许萧踩油门,邱稚在后面推,花了近两分钟才把车推上了公路。
许萧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从车里的储物盒里掏了幅平框镜戴上,金丝镜框,整个人显得冷淡,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气质。
邱稚“唉”了声,脚跨入车内,坐进副驾驶座,抽了张餐巾纸揩掉了手上的泥土,关门,系好了安全带。
许萧开车,车子沿着来时的路折返。
他们这次回去走青藏线,会好走得多。
邱稚开心地吹了个口哨,手搭在车窗上,抬眼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赞叹道:“这里的天还挺好看的。”
江绵竹谢过路易,将衣服还给他,走到一旁没人的草地上蹲了下来。
天阴了,凉浸的风吹过来,有点冷,江绵竹缩了缩肩膀,埋下头去,盯着地面。
冻土硬邦邦,硌着脚后跟,她随手折了根草,却被不经意间在食指上划破了个口子,血珠很快流了出来。
江绵竹把手指含在嘴里,吮吸几口,腥甜的味道在口腔内溢散开来,江绵竹俯低身子,双手抱住头,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重新给他们之间画了一个界限,一个再也无法逾越的界限。她和许萧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爱就是互相伤害的时候都痛快彻底,鲜血淋漓吗?
江绵竹不懂,却能感受到疼。
她缓了五分钟,再起身时又是微笑得体,阳光灿烂,只不过眼角微肿有点红。
不过十分钟,车队已经将帐篷撤下,行李收拾好了,江绵竹背上自己的黑色登山包,上了车。
她仍然和路易坐一辆车,江绵竹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没说话。
“你不用跟着我们,现在你可以下车折返了。”
“无人区很危险,你在附近租个车回去。”路易平静地说。
江绵竹挑眉笑笑:“你们去干什么?”
“穿越无人区,挑战极限?”
“还是送死啊?”
路易转头看着她,她脾气很犟,有点余柔的影子,路易有点恍惚。
他一手拉过安全带,一手系好,淡淡道:“去救援,也是去带她回家。”
江绵竹心一惊,有点出乎意料,他们不是驴友?
后座的郑逸冒了个头上前来,认真解释道:“三天前,我们接收到一个卫星求救信号,地址显示是可可西里无人区中部,腹地地区,那里没有公路,环境恶劣,是真正的生命禁区。”
“那些人,估计已经被困住了。”
江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