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得承受这些啊?芸芸众生,她不是最普通最平庸的宿命吗?
再往后,她听见了隔壁女孩的娇吟声,兴奋疼痛,一遍一遍灼着她的心肺。
江绵竹难受得快要死掉。
到了凌晨两点,她听不到隔壁房间的声音,却看见林贺走了过来。
他带着欲求,充满怜惜而又温柔地看着她,轻唤:“宝贝儿,我爱你。”
江绵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林贺却俯下身,用长而白的手指揩掉了她眼睑的泪,轻轻淡淡说:“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江绵竹没有睁眼,一动不动,快要将呼吸也忘掉。
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扭曲,温柔暴虐,将无辜者的生命肆意剥夺挥霍,她再也说不出他是朋友这种话。
林贺却兀自继续开口:“第一次见你,很惊艳。”他清清淡淡地笑。
“是时光模子里刻出来的美人,带着狡黠的灵动,但笑意却从未及眼底。”
“你也为某件事苦苦挣扎,这正吸引我。”
“如果我只是一个医生也没有许萧的出现,我会追求你。”
“你会答应我吗?”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她的眼睛,触及长长的睫毛。他的手指冰而凉,江绵竹战栗不已。
江绵竹紧闭双眼,眼睛却止不住颤抖。她会答应吗,这是个没有如果的问题。
伤害永远无法挽回,死去的人也永远死去。
她咬着牙,冷硬回:“永远不会。”
“林贺你该下地狱。”她的声音破碎撕裂。她浑身都疼,背脊留下的血,淌了一地,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睁开眼睛,看着林贺的眼睛,近乎乞求地说:“不要杀卓玛。”
林贺垂了眼睫。手指缓慢地收回。
“我二十八岁,爱了死去的母亲十三年,第十三个年头的祭礼还没结束。”
“我能放了她么?”他轻轻笑,身上鲜红的礼服刺得江绵竹双目发胀,锥心地疼。
她也听过当家老二的闻名事迹:何连峥最信任的兄弟,为人冷漠残忍,杀人从不眨眼,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人是毒贩中远近闻名的“冷面修罗”。
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江绵竹怎么敢奢求去求他放人?
她笑了,笑自己可悲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居然还对他抱有期待。
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林贺,你这一生真失败啊。”
林贺脸上的微笑凝固,他曲了曲手指,看着江绵竹重新闭上的眼睛。
他站起身来,眼里夹着淡淡的疯狂。他走近木桌,伸手拿出了那把刀刃锋利的手术刀。走向隔间。
少女的胴体美丽破碎,安然地躺在鲜红的红被子下面。她还残存着微弱的呼吸,眉心不自觉地痛苦的拧着,嘴唇泛着白,虚弱极了。
月亮挂在天幕东侧,冷漠旁观着俗世的所有罪恶。林贺的手表滴了一声,提醒他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