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安静超不过半分钟。

“野哥,其实我刚才是想说,我也没带伞——”杨擎话说一半,见岑野看他的眼神透着一丝沁凉,立马拍着胸脯改口,“我就想说,真男人都不用伞,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咣当,回应他的是岑野毫不留情倾倒垃圾的动作。

嗷,杨擎恋恋不舍地沾了两口唾液,抹眼皮子下,挥泪告别:永别了,我的碎花小伞。

竹北直起身,从竖起的书里悄悄露出一双眼,看到岑野利落倒掉垃圾的全过程,无声弯了弯眉。

好像心情从这一刻开始,就莫名好了起来。

走廊里,不知哪个班的捣蛋鬼在追逐嬉戏,拿着晾晒的伞搁手里狂转,溅落旁人一身的水花。

“哎呀烦死了啊,都溅我们衣服上了!”路过的女孩们捏紧裙角,边躲边嗔骂。

被骂的男孩子们反而变本加厉,一路跑一路顺手捞起别班的雨伞,嬉笑着继续转出人工浪花。

“卧槽,五班的王八蛋又欺负咱班人了!”听到女孩们的尖叫声,同班男生不乐意了,捞起窗台上积满的水朝“敌”人泼去,和不甘示弱的对方展开了一场泼水大赛。

到最后,也不知道谁输谁赢,反正一路蹚过湿哒哒的走廊,每人身上都跟淋了场雨差不多,湿漉漉的。

十六七岁,考试是天大的事儿,但一场糟糕的暴雨,也能让人苦中作乐。

而更重要的,是除了天大的考试外,每人还有和地一样深的班级荣誉感,自己班的女生可以随便欺负,别的班的男生看一眼都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