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啊,太狠了。
他还是去工作吧,管儿子就是他这辈子最糟心的事情,他再也不管了。
一切尘埃落定。
“走了。”沈当归朝岳谅伸出手。
后者站起来,刚迈出一步腿一软失去平衡,慌忙间伸手想抓住旁边的桌子稳住身形,最后干脆连人带桌一起倒在了地上。
“……”沈当归把她从桌子底下扒拉出来,“我没想到你在这么安全的地方都能出现事故。”
岳谅:“……因为刚才太生气了,气过之后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救驾不及时的沈当归现在没有跟她辩论的心情,蹲下来看她用手捂住的脚踝,“这一下扭到了?”
岳谅松开手,实话实话,“是这样的。”
沈当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人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手放在她的脚腕上摸了下。
万幸骨头没事,只是软组织拉伤。
“可能会肿,这两天就安稳在家歇几天吧。”他回房间拿了一支喷雾在伤处先喷了一遍,然后把瓶子丢给她,背对着她蹲下来,“等你恢复后先练下盘,我保证魔鬼训练一个月后,你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再平地摔。”
“好吧。”岳谅趴上去,搂住他的脖子问:“你要一直背我到门口吗?车不是只能停在警卫亭那边吗?很远。”
“得了吧,在实验区更远的路都背了,现在矫情什么?”
岳谅想想也是,就坦然接受了。
在人背上微微颠簸,她又一次观察起沈当归来。
面前的脖子很瘦,颈椎处微微凸起一个圆点,左右连着笔直的肩线,上手臂因发力微微鼓起的线条圆润利落……这是个极具线条感的男人。
线条美是众多美中最含蓄又最包容的一种,用最简单的排列组成最玄妙的模样,它可以千变万化,特别地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摸了摸那个小小的凸起。
下山的路确实很长,长到可以不急不缓说一段完整的过去。
“我爸爸说,她原来不是这样的。”
她一开口,沈当归就放慢了脚步。
“我爸爸和她都是孤儿,他们是在大学里相遇然后毕业结婚的,次年就有了我哥哥。我爸爸说,她是一个特别会过日子的女人,一切精打细算,让一无所有的家一点一点好了起来。”
“那时候他们都是中学的教师,收入一般但足以温饱生活,生活虽然平淡却很幸福……可惜这么想的只有我爸爸一个人,平凡的日子没过多久,她开始希望她的丈夫能够做出一番足以让两个孤儿彻底改头换面的事业,要他下海经商。”
“爸爸起初不同意,他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虽然长了一张冷脸实际个性很柔软,他觉得教书育人很好,也很适合他。频繁的争吵和冷战最终让我爸爸妥协了,她如愿以偿了。可人是永远不会知足的,安稳了几年后她开始嫌我爸的公司不够赚钱,发展的速度不够快,甚至开始说我爸没用,说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