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冀北王少有进宫的时候,贸然求见,必然是大事。臣侍伺候您起来?”
“哼。”女帝扯了嘴角,冷冷一哼:“她能有什么大事,一个小小的王府都弄不好,前日里还要请封她那庶女,承袭亲王爵位,简直是昏了头了。”
肖璨微怔,似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手上的功夫慢了不少。他的眉眼也跟着低落了起来,悠悠的跟了一句:“是小缙福薄,走的早,连带着玉姐儿都……”
话未说完,已是泪盈于眶,几欲落下了。
肖璨年轻时便是个享誉京都的美人,如今年岁渐长,不但没有美人迟暮的颓废,反而更添得几分成熟的风韵。尤其是前段时间,他的女儿赵云寰被发配皇陵之后,他自请入佛堂,闭门不出,不知是不见日光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肤色愈发的娇嫩,白润,看着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赵云寰皇陵救驾,差点人就没了,女帝对父女本就有愧疚,闻言更是心疼:“别哭了,玉姐儿这不是还有我这个皇婶给她做主吗?你放心,之后亲王之位,也算是跑不了她的。她这孩子,看起来不像个对政事感兴趣的,这也无妨,日后,就做个富贵闲人就是。我大晋朝养的起。”
“陛下。”肖璨眼角红的厉害,感动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女帝没忍住,拉着人好一顿温存。
冀北王就这样在宫门外吹着冬日里的冷风等了半个下午,脑子被风一吹,确实也清醒了不少。可是,一想起京兆府说过,要按律查办的话,又再一次坚定了信心。
“你说,你家那个侍君,意图谋害郡王,如今,你要替那侍君求情?”女帝一个茶杯砸了下去:“温千凝,你是昏了头了,还是失了智?”
“陛下,皇姐……江摇他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刺杀一事,只怕是有人蓄意陷害,要不,要不就是误会。他生性良善,万万做不出这等事来的。”冀北王跪在下首,情真意切的道。
“陷害?谁陷害?人是玉姐儿送的,京兆府审的,这两厢你是不信任谁?”
自然是不相信温折玉。
但是,当着暴怒的女帝的面,她实在是不敢开口。
冀北王畏畏缩缩的耷拉着脑袋,来时的冲动被女帝的一把火给烧尽了。
“你啊你,实在是不成器。你可知,前几日你的折子,我为何会给你驳回去?本想给你留几分薄面,日后再慢慢的跟你细谈。但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女帝看了身侧的宫人一眼,那宫人心领神会,躬了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