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人交握的掌心里,还有一颗浑圆的红枣。
没办法,大清早的起来,直到现在阿策都没能吃什么东西。这次大婚,是月扶摇的夫郎柳绯殊,全程围在他的身边,替他操办的,喜公公一遍遍的叮嘱他,切不能喝水进食,以免路上要大小解,影响了好意头。是柳绯殊在他上轿时趁乱塞了几个红枣在袖子里。
“小意,在轿子里偷吃几个没事,别饿坏了。”
阿策感激的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小意这个称呼,但是有吃的,也就不计较了。
温折玉隔的近,依稀能够听到盖头底下窸窸窣窣的咀嚼声。之前听成过亲的人说,有的男子会在成亲当日紧张的手心冒汗,腿脚发软,路都走不了。
直接昏倒的都有。
阿策倒好,手心冒红枣,丝毫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拜堂的时候,高位是端坐的是冀北王跟温折玉早逝的爹亲的牌位,而江摇就站在一侧,眼里藏不住的阴鸷之色,冷脸看着两个人拜了堂。
明明他已经是王府的主君了,可温折玉硬是撂了狠话,他若是坐了主位,这婚便不结了。
心里暗暗埋怨冀北王生性过于软弱,遇事总是瞻前顾后的,要不怎么总是被这小混蛋抓了软肋。
他的目光又忍不住放在了月家的小公子身上,好在这新嫁郎他熟悉,之前交谈过几次,哪里像是出自月家这种名门之后,他神情倨傲,愚蠢而又无知,也不知月家老主子为何会收养他,浑身上下一点气质都没有,像是乡野来的暴发户。
一个是沾花惹草的浪荡贵女,一个是愚昧天真的小公子,倒是相配极了。
等大婚过后,他便去为他的阮儿求娶一户真正的豪门贵子,将温折玉狠狠的压上一头。
一想到这里,心里因为肖缙嫁妆的的怒火便减轻了一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忿起来,虽然整个冀北王府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了他的手里,但冀北王在女帝那里并不得宠,不过是靠着那点俸禄度日。每年赏下来的赏赐,有时候还不如君后赏给温折玉的多。
温折玉在他们面前伏低做小,这赏赐自然也都交到了府库,但随着她年岁渐长,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好控制了,进来的银钱少了许多,待到这两年,她日日花天酒地,别说进益,还得为她倒贴进不少。
思及至此,江摇的心又跟着冷下来不少,眼见的月小公子被喜公子扶了下去,江摇转头,瞥了眼正在看热闹的侄子江晏,低声道:“你新姐夫初来乍到,还不去陪一陪,认识一下,顺便再……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