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扶摇沉默了片刻,从书案前站起身来,坐到了床边,握住了柳绯殊的一只绵软的柔荑:“这么凉,冻坏了吧。”
柳绯殊笑着摇了摇头。
“祖母怪我没有从宁安郡王嘴里问出小意的消息。可这宁安郡王,儿时生过一场大病,已经忘记了关于小意的事。如今,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拐走了小意,实在是……况且,她堂堂一个郡王,拐卖一个孩子做什么呢,只怕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可祖母她……”
月扶摇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她一直将小意的失踪归咎在自己的身上,一想起来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自责的不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点线索,她自然是十分在意。只是欲速则不达,这种事,再急也没有用的。”
“是啊……”柳绯殊也跟着叹道:“祖母曾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再次看到小意了……”
“所以,她经常会脾气不好,难免牵连到你。绯殊,你不要怪她。”
“妻主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她老人家,她将你培养的这般好,我敬重她还来不及呢……”柳绯殊反握了她的手,柔声回道。
月扶摇只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摸了摸他的颅顶,淡淡的笑了:“那就好,乖,赶快休息。”
趁着柳绯殊睡了的间隙,月扶摇挑亮了烛光,开始写起未完成的经书。
……
“什么?你说阿姐把他给抱回去了?”月如意晨起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小厮传递过来的消息,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他倒是好命。”月如意气的将被子掀开,翻身下床,让人伺候着穿衣:“明明是个破落户出身,还是替嫁过来的,阿姐竟还对他这么好。哼!他也就是仗着阿姐宠他,才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我,若是没有阿姐在,他算个什么东西。”
想起日前在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月如意立刻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立刻冲到老祖母的面前,继续添油加醋,让她将柳绯殊再扯到祠堂那里跪着去。
赏花宴是京都小公子们的聚会,能够进的去的都身份极其尊贵的人家的孩子。月如意身为月家唯一的小公子,自然也在此列。
如今的月家,深受女帝的宠幸,正是烈火烹油之势,大部分的小公子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唯唯诺诺的巴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