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的手指下意识摸上了他血迹斑斑的额角,周木兰心里紧张,脱口而出:“这是他自己撞的,可不是咱们用的刑。”
温折玉没有回答她,忽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手里的重量轻的吓人,像是托着一朵轻飘飘的云。
她的脸上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抱着人大踏步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迎面迎上来了传话的小九。
然而等她真的如沈清越所言,将人抱到县衙的后院,谈神医却并没有来。
因为知道要诊治的人是阿策,谈神医断然拒绝了。
毕竟她的女儿谈嗅嗅才刚刚被救回来,期间受了很大的惊吓,在家里撕心裂肺的哭了好几天。孩子惊恐难安,大人也是心有余悸,耐心的哄了她许久。
如今她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谈神医只要一想到是阿策将谈嗅嗅带走的,心里的怨恨就立时涌了上来。
“不去给他补一刀就不错了,还救人,别做梦了。”小九将谈神医的原话复述了过来。
谁不知道清溪县手段最高明的大夫,非谈神医莫属,便是比之京都的御医也是不差的。小九倒也聪明,没将谈神医请过来,也没独自回来,而是去了其他的医馆带了一位大夫回来。
那大夫给阿策捏着手腕诊完脉,一转头对上了脸上一直笼罩着一层阴霾的温折玉,到了嘴边的话不由自主的顿了顿,迟疑了一下。
“犹豫什么?说,该怎么救?”温折玉眉头蹙的紧紧的,眸子里蕴藏着深深地寒意,见人吞吞吐吐的,眸色变得更为的冷硬。
“这,大人……这实在是没法救啊。”大夫愁眉苦脸拿起了药箱,作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请恕小的才疏学浅,小公子内表皆虚,五脏俱损,身上带的这毒,小的便是见,都没见过。只不过有一点,这毒在他的身体内潜伏已久,绝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
说话间,床上躺着的人突然蜷缩了一下身体,手指胡乱的抓在床单上,仰面咳了几声。
温折玉第一时间冲到了他面前,就发现阿策仍旧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呛了出来。
那大夫被吓了一跳,急忙道:“快快,让人侧躺着,这个姿势呛血会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