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呼吸一窒,愣了许久,半晌才恢复了平静,阖上眼睛,低低的“呵”了一声。
一股隐秘而又难以形容的悲痛在这短短的一个字后,缓慢的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红信声音低沉:“今年,才会正式开始。据说饲幼堂的人,已经在各州各县寻觅开了。”
阿策垂在袖子里的手抽的很紧,不知不觉间将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主子……”红信欲言又止,抬眸思虑片刻,忍不住关切道:“这事,您别管……”
阿策的眸色渐冷,重新坐了回去:“我记得,盐商曲静宜,有个六岁的私生女是她唯一的子嗣。让钩吻去,将孩子带走,但是……要让她知道,是谁带走的。明白吗?”
“您是说,让我们的人,假扮饲幼堂的人?”红信不解的看着他。
阿策没有解释,冷淡的挥了挥手:“去!”
红信转身,突然又被他叫住了,阿策严肃的嘱咐他:“告诉钩吻,莫伤了孩子,先寻个妥善的地方安置了。”
红信了然的点了点头。
就在阿策在小院跟红信商议事情的时候,殊不知,在西城,另外一个“阿策”身姿如燕,踮脚翻越过几条街,在温折玉回衙门的必经之路上,翻身跃了下来。
温折玉刚从一个玉器店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看着重量不轻的首饰盒,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走路的步伐也异常轻松。
这盒子里放的是十二枝花簪,分别是十二月花神对应的花名。
这其中每一枝都是由温润细腻的美玉精雕细琢而成的,颜色各异却又浑然天成,每一处细节都是精心打磨,不说其本身的材料已经十分难得,再加上这份匠心,以及其中的寓意,枝枝都是价值不菲。
这簪子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清溪县能够寻得到的,是她特意托了沈清越,由沈家牵线,在大晋最出名的玉器坊玉清轩制造出来的。
并且,这组花簪的图纸,还是温折玉亲手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