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清眼神躲闪,抠着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衣角,努力念台词。
“真是麻烦……”
他凑近对方,俯身准备将西泽尔再次抱起来,一只铁钳一般的手突然捏住了他的手臂。
有一瞬间裴怀清感觉自己的手被捏痛了,但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在下一秒,西泽尔发出一声闷哼松开了手,烧焦的气味从他手腕上传来。
裴怀清荔枝般圆润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圆了:“西泽尔,你……”
他看着西泽尔经络分明的腕骨上血肉外翻的惨像,说不出符合人设的一句风凉话。
“为什么?”
西泽尔抬起头,从下至上看着裴怀清,那张美到不真实的脸庞上一片盎然的潮红,就连眼尾都是酡红色的。
但他依然面无表情,好像丝毫没有被本能所影响。
裴怀清喉咙不经意间一紧,他更加糊涂了,眼睛四处看来看去就是不看西泽尔:“什么为什么?”
西泽尔问了他两次了,但裴怀清真的不知道他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西泽尔却又垂下头,再次沉默下来。
是他想多了。
见到这只雄虫的第一眼,他对他伤口露出了紧张甚至愧疚的眼神,让他以为裴怀清和普通雄虫不一样。
可现在,他却任由自己充斥着被雄虫保护协会弄出来的信息素而放任不管,连一点精神丝也吝啬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