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理得短短的,几乎就是光头。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警服,而是一身崭新的军装,一杜三星的肩章边缘的“形标志清晰地表示他是一
“你醒啦!”杨威两只手插在衣兜里,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街道。
刚刚下过雪的清晨,窗外窄窄的窗台上积了一层雪,街道上更是蒙上一层均匀的雪层,寥寥无几的行人将人行道上踩出一溜溜脚印,街边的树顶着一只只雪帽,就像一朵朵蘑茹。
街心上的雪已经被夜里来往的车压得结实无比,十几个穿着厚厚冬衣的清洁人员正在努力铲雪,但压实的雪层异常坚硬,他们的进度非常缓慢。
“怎么起这么早?”任菲赤着两只脚走到杨威身后,两只胳膊环住杨威的腰,脸贴在杨威厚实的背脊上,她的鼻端嗅到熟悉的味道,一瞬间,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全部不翼而飞,似乎有杨威在,什么都不用担。
杨威昨天接到预备役动员令,今天就要集结报道,任菲刚刚没摸到他,心里就像缺了一半似的空荡荡的飘在半天高。
“睡不着杨威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捂在任菲环在他腰间的素手上,一阵温热软滑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摩挲着。
好不容易走出感染区,好不容易过两天安稳日子,怎么战争就突然要降临了呢?他只是个小人物,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不可能影响任何人的决定,一旦战争打起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有我照顾二老,你放心吧”任菲把脸埋进杨威的背,眼角酸胀。
她能理解什么是战场,战场上血肉横飞尸骨无存大有人在,感染区里的惨死根本无法和真正的战场上比。哪像电影电视上看到的三切?
枪弹无眼,杨威这一去究竟会怎么样?
“我不是担心他们”我走之后,你马上赶回四泉,如果真打起来,马上回避难所。现在的战争不像几十年前,有三五个月的时间缓冲,就算没打出个胜负战局也应该能稳定下来了,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介。人有事。”杨威视线投向远方的天空,目光惘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遇到这么一个混乱的年代,就只好随波逐流。
任菲的胳膊猛地收紧了:“不去不行吗?咱们一起去避难所。那儿不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吗?等到战争打出个胜负来再出来难道不好吗?”山洞里的条件虽然清苦,但至少能保证安全无忧。
两个多月的时间,山洞里早就预备了足够的给养燃料,为什么偏偏要听什么动员令,进什么预备役部队?
感染区的经历让二十一岁的杨威不再单纯,热血和冲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真正的战场永远没有浪漫只有死亡,即使他也曾经有过无数次的英雄梦,可战场上有幸运的存在不假,但幸运不会永远伴随着一介,人他在感染区已经幸运了一次,这一次幸运还会跟随着他吗?
杨威侧身半转伸出胳膊搂住了任菲,将她的肩膀揽在怀里:“我能不去吗?”他幽然叹息,“如果我没接到动员令还好说,接到动员令之后不报道,唯一的结果就是当成逃兵处理。我不想下半辈子东躲西藏,也不想让你还有爸妈抬不起头来
国家花了大力气稳定时局,虽然各种案件还是让警察部门忙得焦头烂额,但总体来说已经比前一段时间好了不少,他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持治安需要不会征召身在警察局的他,可怎么也没想到海战的消息传开后,就像一阵烈风从国的一头吹到另一头,一夜之间,全国的治安形势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这一方面是由于大量武警集结于城市,有效地震慑了蠢蠢欲动的犯罪分子,另一方面,这一次国家强硬无比的太度让千万颗已经冷却的心重新温暖起来,整个社会的风气为之一新,每个人的眼里都爆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很多人不是不爱国,而是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根本无法付之行动!
一度陷入低谷的征兵工作突然间迎来一个难以想像的,原本丹可罗雀的征兵处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挤得不像话!
国人不是没有热血,而是一直以来少有让他们的热血挥洒的舞台!就连整日里混吃混喝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也成群结队地前往征兵处报名参军,因为体检不合格而放声大哭、泣不成声的大有人在。
在这种情况下警察的工;二计从个高峰直降到低谷,比起往年的众个时候支牡于是,杨威接到了动员令。
虽然他只在部队里呆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十几二十天,但他是从感染区里打出来的。实打实的有“实战经验”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这一点经历翻了出来,硬是重新征召了他,还安排了个教员的职务。负责向所在部队的官兵传授战场技巧”,
杨威一个头两个大,他哪来的什么战场技巧?可无论他怎么说,就是没人肯信。
没经过系统练都能从感染区里打出来,这要是好好练练还了得?杨威所在预备役团的团长,也就是当地兵役部门的一把手亲口这样说,硬是把杨威这只笨拙得不能再笨拙的鸭子赶上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