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一只活死人似乎察觉什么,回过身来向楼里看了看,可门里的小厅黑洞洞的,活死人低下的视力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杨威在楼梯的间层喘匀了呼吸,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重新掏出一枚弹壳扔上二楼,叮叮几声响……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外再听不到别的什么。
他走上二楼,举着枪小心地左右观察……同样是尸体,同样是满地弹壳,同样是没有幸存者。
杨威没有浪费时间查看尸体究竟是不是已经被感染,就这样一路扔着弹壳从一楼一直向上爬,越往上走尸体就越少,八楼以上就再也找不到尸体和弹壳,但地往日里干干净净的走廊里到处都是凌乱的脚印和废纸。
“有人吗――吗――吗……”杨威站在十四楼的走廊里放声大喊,可走廊里除了他自己的回声外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他举着枪顶开头一间宿舍,宿舍里的物品柜大开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扔了满地的垃圾,但大多数床边的野战背包都不见了――那里面装着行军时需要的必须品,包括水壶、睡袋、气垫和备用的军装等等。
虽然将背包下发到每个人手里只是为了出任务时的方便,但背包里的东西能够为幸存者提供必须的生存装备,换成杨威自己也会选择带上!
这是有组织的撤离不是盲目的溃散!想到这里杨威一直紧绷的神经蓦然一松。
八楼以上没有尸体就是说没有感染者,女兵连住的地方这样高,很可能是超过了病毒扩散的高度!另外八楼以下的情况也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幸存者们一定是从楼上冲下去,离开了基地!
这里是男兵的禁区,杨威从来没上来过,但是因为任菲的不断叙述,他对这儿很多熟悉,他能够想像出当时的情景。
如此说来任菲很可能没事――说是女兵连,实际上住在这里的女兵加女军官一共也就五六十人,还抽调了三分之一随前指机动!加上遇难的人员,这里还能筛剩下二十个人已经顶天了。
可这里面有任菲没有?
转向走到右面第三个宿舍,一脚踢开门。
宿舍里一样的凌乱,可他的目光却在一瞬间停留在一张床上,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的标签上明明白白的印着“任菲”两个字,最重要的是床边放着一只背包!背包上的标签和床头的标签一样明明白白地印着任菲的名字!
杨威内心剧震,这是怎么说的?任菲不在逃亡者中间?还是说她带走的不是自己的行李?或者说……他不敢再想下去,两步抢到床前,从背包上取下了防毒面具包,拆开扣在自己的脸上――为了防止年轻人过剩的荷尔蒙捣蛋,女兵平时除了吃饭很少出主楼一步,只要翻翻楼下的尸体就知道任菲到底怎么样了!
他出了宿舍,但并没有急于下楼,而是爬上了最高的十五楼!楼顶的面种不大,左边是远程会议室,右面是通讯室,通讯室的门上还贴着“通讯重地,闲人免进”的牌牌。
杨威首先进入会议室,伸手在墙上的一排开关上一拍,天花板上的灯毫无动静……断电了。
没有电,通讯室里的设备也肯定没用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进去看了一眼。
通讯室里的一面墙边全是电台和各种杨威叫不出名字的设备,另一边的几个铁柜子柜门大开着,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剩下。
哪怕只给他留下一部背负式电台也好啊!说不定就能和撤出基地的幸存者联系上!杨威无奈地叹息。
他转身出了通讯室,一边下楼一边仔细地琢磨:活死人的体液中含有大量病毒,还不清楚与皮肤直接接触会不会感染,所以绝不能空手翻动!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戴上橡胶手套,但医务室里会不会有手术手套?他没那份耐心再找合用的装备,干脆一头扎进女兵连的连部,眼睛左瞅瞅右看看,最后看到了电视机和下面的影碟机。
杨威两下从电视机后百扯下视频连接线,长短正好,也够结实!
他蹬蹬蹬地跑到七楼,开始挨着个的翻看尸体――凡是男的直接跳过,看到女的先看脸和发型再看身材,如果是趴在地上无法确认再用视频线在尸体的手腕上缠两下,拽着死尸的胳膊翻个身。
从七楼的走廊一直看到一楼,女尸只有三五具,而且都不能和任菲对上号,他手里的视频线就没派上用场,但杨威还是不放心,又从一楼开始,挨着个看每一个房间――一楼大多数房间都是库房,与警察局那一次不同,这里的所有库房竟然全部都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