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儿很乖的,诺,刚刚吃完奶,现在正在隔壁呼呼大睡呢。况且,臣妾是皇儿的亲生母亲,喜爱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皇儿哭闹?”

广和帝微微一笑,他本来打算看过丽妃后就去逗孩子的,如今听说孩子在睡觉,就没有急着起身离开。

他拉着丽妃的手又说了好些缠绵的话,却只字未提之前答应封赏丽妃亲弟弟的事,丽妃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聪敏女子,自然注意到了广和帝眉宇间的怏怏不乐。

她试探着询问:“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无法排解?臣妾见识浅薄,也许不能帮陛下排忧解难,但是可以和陛下一起分担烦扰。”

广和帝笑看了丽妃一眼,见她一脸的关切担忧,便拍了拍她的柔荑,却没有多说什么。

丽妃见状,便知道自己不能再深问了。

她眼波一转,想到母亲昨日进宫时的哭诉抱怨,便决定趁着广和帝心情不太好的时候,给某人上一点眼药:

“陛下,昨日臣妾的母亲进宫,和臣妾说了一些宫外的趣事见闻,臣妾的印象挺深刻的。”

“哦,都说了什么?”

广和帝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心里却琢磨着,不能让裴玄一直这么嚣张下去了,他这么英明神武,一定得想个法子治一治裴玄那厮。

——啧啧,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独自一人,不娶妻生子,也没有红颜知己,所以才这么有精力,每日盯着朕的前朝后宫没事儿找事儿,呵!

丽妃没留意广和帝的走神儿,娇声说道:

“臣妾母亲就是普通的后宅妇人,她关心的事情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原不该和陛下念叨的。

只是……她老人家这次说的事情,涉及到人伦父女亲情,臣妾又刚刚诞下皇儿,听了之后,一时之间颇为触动。”

广和帝听丽妃说得郑重,便增加了几分关注,示意她详细说说。

“陛下,臣妾说的事儿,和原嘉平侯府有关。

臣妾听说,苏家丢了爵位和家产后,一家人生活得不太宽裕,当然,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陛下,臣妾没有干政的意思。”

说着这话,丽妃俏生生地望了广和帝一眼,眼波水润,暗藏忐忑。

广和帝温和一笑:“爱妃太过小心了,朕没有那么爱计较。”

丽妃感激一笑,继续说道:“苏家生活困难,可是,苏家的嫡长女苏语嫣因为陛下的恩旨,还保有她亡母的嫁妆,按理说,只要她能稍稍接济这些亲人一二,苏家的境况就不会像如今这么困难。

臣妾听说,苏家长子的儿子刚刚出生,还不满一周岁呢,出了变故之后,奶娘走了,母亲生病,只能喝牛乳和羊乳,真是个可怜孩子。

臣妾……初为人母,最听不得这种孩子受苦的糟心事情,所以,这心里面啊,就对那位苏家大小姐存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