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皇帝还是个坏脾气的,哎”

……

又来了,萧崇祯头疼的挥了挥手。

“你们都先下去,朕想静静。”

御书房里的人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独留萧崇祯一人坐在椅子上,无人说话,萧崇祯的脑海里却不断的响着声音。

这等怪力乱神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人身上都免不了惊慌,但在萧崇祯这里,他还能一边批改着奏折,一边在心里反驳着他们的话。

这些声音是在萧崇祯十六岁那年出现的,最开始响起的时候,萧崇祯正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大臣吵架,他的手边不远处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下面是掌控朝堂的摄政王。

总而言之,他就是个傀儡,只需要坐着,等下面的人吵完,摄政王在来个结论,意思一下向太后请示,早朝就这么过去了。

萧崇祯正听他们吵得津津有味,那些不一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们并非是这个朝代的人,这是萧崇祯从那些声音中得到的消息,他们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听见,一度在自顾自的讨论着。

说着大虞朝的落后,说着朝堂的不对,以及每个人背后的八卦。

萧崇祯再傻白甜,也是在皇位上坐了三年的人,他老老实实的扮演着懦弱无能的皇帝,在太后跟摄政王的手下扣索出来了点东西。

唯一让他庆幸的事,便是太后跟摄政王不是一派的,不然他连这个傀儡皇帝都做不了。

两方牵制着,再加上脑海里多出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萧崇祯不自觉的又多了几分心思。

他也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默默的把这些人说的话记下来,而后自己从身边的事情开始验证,譬如落井下石的宫女,把他的冬衣剪了个破洞。

萧崇祯只当做不知,穿着破了洞的衣裳去上朝,结果被满朝百官看的一清二楚,那次回来,太后亲临他的宫殿,杖毙了一批宫人。

之后,萧崇祯的生活便好上了几分。

单是这些,萧崇祯自然不满足。

并非是他贪心不足,而是头顶上两把尖刀时刻悬着,倘若太后跟摄政王的博弈出了结果,那他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萧崇祯慢慢的摸索着,趁着太后跟摄政王还没联手,悄悄的拔掉了他们的钉子,还借着自己听到的八卦,制住了一部分人。

就在去年,他筹备了一年之后,趁着太后跟摄政王两败俱伤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才把朝堂掌握在自己手里。

也是那个时候,萧崇祯意识到了这些声音偶尔说的废话是多么有用,比如彻底让太后放弃挣扎的岑太傅,以及摄政王藏的极深的部下其实是他后院的姬妾。

因这些八卦的原因,这几年来,萧崇祯的记忆里早就拔高了一大截,所有的消息被他分门别类的记在脑海里,每日都要回想一边。

可有的时候,记性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就比如现在。

“小皇帝今年几岁来着?”

“十八了吧,前些日子刚过了生辰。”

“这么快啊……”

萧崇祯眉头一跳,墨迹在奏折上晕开了。

那些说话的人只当他是走神想到了别的事情,最初他们说话的时候还有所顾忌,也猜测过萧崇祯到底听不听得到,后来观察了几年,渐渐就放飞自我了,各种潮流的词语都跑了出来。

“听说古时候都是要十几岁就结婚生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