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之中,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向他走来。
在夜雾中,她看上去好生苍白。
“荷衣……你回来了。”他喃喃地道。
他死死地盯住前方,生怕眼睫一动,那个身影就会消失。
“你好么?”那个声音轻轻地道。
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脸,一声轻喟传来:“你瘦了。”
“你回来了?”他伸出手去拉她,却拉了个空。
那么,这不是真的了。他叹了一声。
“荷衣,你明白么?”他哽声道,“我不能去找你,现在还不能。……子悦太小。”
“……我明白。”
“可你一定要等着我。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到了那边也不会,是么?”他心中灰冷,恸不欲生。
“当然不会。”她温柔地看着他。
那天夜里,他无法入睡,只能喝酒。
那天之后的很多夜里,他都只能喝醉了之后才能入睡。
……
“叉鱼的时候有一个诀窍,就是要把叉子对准鱼的前方一尺处,猛地扎过去。”中年渔夫坐在船尾上,一边抽着捍烟,一边对着面前的女人道。
“嗯。”一叉子投出去。
“叉中了么?”他吐了一口烟圈。
“叉中了。又中了,我怎么就这么准啊。”那女人叉着腰叹道,“我好像天生就是个叉鱼的。”
她跳下水去,将一只戳出脑浆子的大鱼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