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从小到大与人无忤与世无争,仁心仁术只知治病救人,连只苍蝇都没拍死过。却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晓不晓得我有多恨你们?”她失去了控制,浑身发抖地冲他大嚷了起来。
他在她的指隙间困难地呼吸着,已近乎休克。
“要不是那一句誓言,今天,我岂会轻易放过你?”她的指甲修长,将他的脖子划得满是伤痕。
终于,她按住心头怒火,松开手来,冷冰冰地道:“我要在你的腿上扎一刀,你自己挑,要留下哪一条腿?”
他的颈子刚从她的手掌里逃脱出来,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右腿……”
她冷笑:“好。”
一抬手,一刀扎在他的右腿上,将他的大腿刺了个对穿,几乎将他钉在c黄板上。
他整个人痛得弹了起来。血如泉涌。
……
她很快就睡着了。
他却悄悄地从c黄上爬起来,来到书房。
整个晚上,为了等荷衣,他什么事也没做,医案堆在案头,一本也没打开过。
方才在湖心亭上久坐,受了些冷气,他写字的左手马上感到吃力。批改医案的时候,头一句还勉强能将几个字写得一般大小,往后,字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散架。
他捉着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写完一行,已累得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