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丁的咬定是我带人劫了十八万两饷银,其实那天我们根本没下山。”小蔡道。
“可是,你究竟知不知道有这样一笔银子要经过此地呢?”唐蘅问。
“若是往日我肯定会知道。可那一阵子我们寨子里有人不知吃了什么,一夜间得了一种怪病,浑身上下长满了红色的疙瘩。紧接着便是高烧、溃烂。头十天就死掉了五位兄弟。渐渐地染病的越来越多。我忙着派人下山请大夫。大夫来了也说不出是何症候,只说可能是皮肤病。那个月我都在忙这件事。——若不是大家都病了,那姓丁的岂能在一夜之间就端掉了神水寨?”小蔡捶着桌子忿忿地道。
郭倾葵道:“会不会是别的寨子的人干的?”
小蔡摇头:“除了神水寨,青岭山里谁也没有胆子动官府的东西。就是我们,也要仔细考虑得失才会下手。——毕竟是官家的大宗现银,官府追究下来,自要派兵讨回。抢银子固然痛快,后头的麻烦却是没完没了。何况要把十八万两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上山,绝非易事,多少会暴露点行踪。”
唐蘅道:“这么说来,到目前为止,你一点线索也没有。”
小蔡道:“半点也没有。我只好承认是我们抢的,不过已托朋友藏到了绝密之处。丁将军这才将我放出来,给我十天时间,让我找回银子。”
沈轻禅道:“离最后期限还有几天?”
“五天。”
“你可筹到了一些银子?”
“不瞒大家,丁将军剁掉了我六岁儿子的三根手指,还扬言要将剩下的八十五位老弱妇孺剁成ròu酱。寨子里原还有几千两碎银,早被官兵抢掠一空。绝望之中,我一下山就抢了一名商客的会票,想到天顺钱庄兑些银子。岂知那会票里藏着好些标记,银子没到手,差点给人抓了。我的一位兄弟想帮我,当晚只身到那家钱庄去抢银子,不幸被保镖一刀击中,命丧当场!第二日我听到死讯,想去收尸,”他惨笑,“所以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非但没弄到银子,差点连命都没了。十八万两银子,这么大一笔数目,抢都抢不到,叫我往哪里筹去?”
郭倾葵想了想,道:“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悄悄地把这八十五个人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