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用力地点点头,“你有什么法子么?”
“可能是因为要嫁的人你不大认识,所以有点紧张。”
“要嫁的人我从小就认识。”
“那么,你不喜欢他?”
“……还行。他家世很好,人也不坏,长得也不错,对我一直很好,就像……就像大哥哥一样。”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原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到了最后几天,我又犹豫了起来。昨天我昏昏沉沉地在大街上乱逛,走进一家布店,糊里糊涂地买了一块布。回到家里才猛然想起,这种青花布通常是用来做包袱的。”
“你该不是想逃婚罢?”
“是啊,连该带什么细软,往哪里逃我都想好了。现在只缺下决心了。你说说看,我究竟是逃好,还是不逃好?”女子扒在桌边,瞪着眼,小声地道。
“这是你自己的事,应当你自己来决定才对。”
“这话自然不错。可是……若由我来决定,将来要是后悔了我就会责怪自己,会弄得下半辈子都不好过。若是找个陌生人来帮我决定呢,后悔的时候就可以归咎于他。我会想,‘是他!全上他的一句话毁了我的半生幸福!’——这样我自己就好受得多了。”她认真且井井有条地道。
子忻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半晌,慢吞吞地道:“那么,在你的内心里,究竟是想逃,还是不想逃?”
“想逃。”女子果断地道。
“那你就逃罢,”说完这话,他不忘加上一句,“我的诊费是五十文。对了,别忘了我的名字叫姚仁,将来恨我的时候,只管骂我,我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