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肺好像不见了……”沈均凑上前去一看,火眼金睛地发现了这一事实,战战兢兢地想补充一句,“少”字刚滑到嘴边便又溜回腹中。
在这种时候,一切细节都成了多余。
“是他!一定是他!”沈泰目光炯炯,怒吼一声:“来人呀!牵我的马!”
“老爷,节哀顺变……”
沈泰走了几步,霍然回首,将沈均的衣领一拉,咬牙切齿地道:“你去通知袁二爷。告诉他,不论花多少银子,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郭倾竹的下落!”
……
他躺在大街的一角,已睡了半个多时辰。
那是一条乱哄哄的大道,喧哗的人声,在他的梦中隆隆作响。阳光之下尘埃漫舞,行人匆匆,摩肩接踵。他睡得并不安稳,有几次挣扎着要醒过来,眼皮沉重如铁,如何费力也睁不开。正半梦半醒之间,有人踢了他一脚:“喂,你的生意来了。”
这一脚终于将他从梦境中踢出来。他慢吞吞地坐定,发觉放在一旁的帷帽翻在一边,里面疏疏落落地洒着几个铜板。
他皱起眉头,问那个踢他的人:“这铜钱是你的么?”
“老弟,你这一副狼狈相,怎地不招来路人好心的施舍?”
“哦,是这样啊。”他将铜板全数掏出来,交给那个人:“劳驾,一个馒头。”
那人叹了一口气,从热腾腾的蒸锅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馒头,接过铜板,递给他。
“不用找了。”午睡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