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真地把这一句迤迤逦逦地唱了出来,音调婉转柔和,抑扬顿挫,煞是好听。
荷衣忍不住道:“就是这么一支小曲,你便知道他是西湖人氏么?”
“所以说,你若没读过书,这个时候就没法子了。”杜子溦有些得意地道。
荷衣道:“他……他叫什么名字?”
“无风。”
荷衣心中一颤,道:“有无的无?这也是个姓么?”
杜子溦眉头微皱,道:“怎么会是‘有无’的‘无’?当然是‘口天吴’啦。”
荷衣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还活着么?”
杜子溦的脸上便立即浮现出一片迷茫之色,幽幽地道:“我刚才还看见了他的……他受了伤了,正躺了c黄上,我要去照顾他。”说罢,便要回到方才的屋子里去。
荷衣大惧,知她的神志又糊涂了起来,将她一拦,道:“他……他已经走了,到山下去了。”
“他伤成那样子,哪里还走得动?”杜子溦轻轻地叹了一声,满脸都是柔情:“一定……一定是别人将他赶走的。你告诉我,是谁?是谁?”
荷衣道:“是陆渐风。他带着他去了昆仑山。他伤得真的很重,你要快些去追,不然……不然……”
她还想说第三个“不然”,杜子溦子身形一晃,早已不见了。
这原本是天山顶峰人迹罕至之处,方才一番打斗留下的痕迹瞬时眼间便已被狂风吹来的积雪掩盖了。
片时之间,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天地复归宁静。
风声越来越大,雪又开始纷纷地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