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坐着。
等着谢停云给他带来的消息。
他恨自己,因为无论是成是败,他都无能为力。
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似乎不再跳动,才发觉,三鼓未响,时间只过了不到一刻而已。
比剑还没有正式开始。
他竟已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看着自己的样子,他不禁苦笑。残废的人应当很能坐才是,而如今他却浑身烦躁,一点也坐不住。神思恍惚中他拾起脚下的红木拐杖,扶着桌子,将身子撑着站了起来。
双腿痿废已久,脚跟的筋络早已缩入腿中。站起来的时候,他只能是足尖着地,是以他几乎只能靠着双臂和拐杖来支持全身的重量。
就算是这样站着,无人搀扶,他也站不了多久。
所幸身后刚好有一个亭柱,他至少可以略为倚靠。
虽然很辛苦,站起来的感觉却很好。
实在是太好了。
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再抬起头时,亭上忽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
其实并不陌生,是那一黑一白两位剑客,他与荷衣在神女峰上都曾见过。
“你的小媳妇呢?”黑衣人慢慢地踱进亭内,在石桌旁边坐了下来。
白衣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却一言未发。
他皱了皱眉,淡淡地,却是毫不客气地道:“出去。”
“你叫我们出去?”白衣人也皱起了眉,好象平生从没有人这样和他讲过话。
“小媳妇今天和贺回比剑,你小子担心得要命,是不是?”黑衣人一针见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