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轮椅走近她身旁,撩开她被泪水浸湿了的长发。
“荷衣。”他轻轻抬起她的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的泪水一会儿就打湿了他的肩膀。
“你累了。”他叹了一声,将她抱了起来,放了自己的腿上,转动轮椅,把她放到c黄上。替她拉上了被子。
这一用力,他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不已。却看见她在c黄上已熟熟地睡了过去。
她睡着的样子好象一个孩子,全身弯曲着,紧紧地抱着一个枕头。
他掏出小瓶,一口吞下好几粒药丸。那种窒息的感觉又开始攫住他,他靠在椅背上,开始吃力地呼吸着。
这种时候他通常会用最后一点气力拉铃,会叫人来帮他。现在他却只想让自己多看看她,宁肯为此而死去。
他僵直地坐在她身旁,感到浑身逐渐冰凉。好象自己正坐在一潭深水当中,正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在最后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失知觉,却不由得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的脸光滑得好像缎子,睫毛里还有一滴未干的泪水。他的手很轻很轻,好象一片羽毛拂过她的脸颊。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的浑身便好象是放松了一样,他笑了笑,已没有了气力说话,却强自清醒着。
她居然也笑了,轻轻地道:“别动,让我来。”她把他放在c黄上,舒展开他的四肢。然后按住了他的玉枕穴,一股真气缓缓地注入他的体内。
他吃力地看着她,吃力地呼吸着。
“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她跪在c黄头,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口。用一种奇特的掌法助他呼吸。然后他的上身渐渐地暖和了起来,渐渐地手指不再冰冷。
“睡吧,你累了。”那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直到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停云端着药走进竹梧院时,已过了晌午。慕容无风却才刚刚醒来。环眼四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荷衣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