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里没有苛责,或者一丝一毫牧鹤破产跟在他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有关的意思,却让祁千雪感觉难为情起来。

他想说,刚住进庄园里确实有点害怕,庄园太大了,到了固定时间佣人们就下班了。睡梦中挣扎着起床找水喝,看到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还是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不久,会害怕是很正常的事。

他也没有那么难哄,被说的像缠着君王不早朝的狐狸精一样。

但对上曲向晚的视线,冰凉的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视线在他身上扫视得稍稍有点长了,就让他被冻到似的难以忍受地小幅度抖了抖。

曲向晚肃着脸把离婚协议往祁千雪面前推了推,连带着还有一支笔 :“麻烦夫人尽快签字。”

其他人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被所有人注视着,祁千雪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看到签名旁边属于牧鹤的签名时,眼睛顷刻间就红了。

祁千雪嗓音带着哭腔,盈满泪水的眼睛湿嗒嗒地看向曲向晚 :“我,我想看看,可以吗……”

眼前的牧鹤的小妻子身形单薄,在温度适宜的家里穿的不多,更衬得身形弱柳扶风似的,轻轻碰一碰就倒。

嗓音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好像语气稍微重一点就会哭出来。

曲向晚皱了皱眉,精心娇养的金丝雀,可能承受不住太多风浪。

他皱眉的样子让青年害怕似的瑟缩了一下身体,手指颤抖着去拿那只笔,露出细瘦白皙的腕骨,微微附身时,宽松的衣领下能清晰地看见一截漂亮的锁骨。

曲向晚盯着那截锁骨,太细了,嘴巴也没有多大,皮肤又娇嫩,可能做某种事的时候都要手下留情,害怕伤到他。

不知道牧鹤是怎么搞得每天下不了床的。

“牧鹤给夫人在海外留了资产,包括放在夫人名下的房子、车子、股票证券,都写在里面了,夫人可以看看。”

祁千雪摇了摇头,握着笔的手蓦地一松,盯着签了名字的地方,茫然了片刻,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 :“……我,我想给牧鹤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