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道历史的长河平静愉悦时,会大发慈悲温和片刻,让她得以喘息,让她窥到一丝心随所愿的可能。
但那丝可能,微弱又短暂。
她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她也一直都是努力试试。
她亲历其中,总要漾起涟漪。
“过早的预知到注定的结局,并非一件幸事。”
伍子胥幽幽道。
这句话,他也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在告诫自己正值盛年的儿子。
他的儿子,总会让他有恍惚感。
刚才那一刻,明明就站在他身侧,触手可及,可偏偏有一种超脱此间世界的模糊。
又是这种感觉。
“可父亲从没有想过放弃啊。”
荪歌身上的沉重一扫而空,嘴角漾出笑容。
“父亲不会放弃吴国,我也不会放弃父亲。”
如果在脱离前,能饮一碗孙武和伍子胥亲手种的稻子煮的粥,也算了了一大遗憾。
伍子胥笑而不语。
不是没想过放弃,是他不甘心,是他妄图再努力一把。
再走走吧。
万一呢。
这是助他报了灭门家仇的吴国啊。
“你还没坦白,你与雅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呢!”
伍子胥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
这种事情,只要有心人看在眼中有意造谣,说都说不清楚。
荪歌:……
她还以为伍子胥忘了。
“父亲,雅鱼的确是奉越王勾践之明,想对孩儿使美人计。”
“孩儿顺水推舟”
“从了?”伍子胥反问。
荪歌:她看起来像那么不知羞耻的人吗?
“父亲忘了,孩儿不举。”
荪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伍子胥轻咳两声,将手背在身后,故作云淡风轻。
荪歌紧接着就言简意赅的再一次重复了侍卫处发生的事情。
思虑片刻,伍子胥摇摇头“此计不成。”
“倘若越王勾践这么容易被打倒,为父也就不会视其如猛虎了。”
“此子,能屈能伸,忍常人之不能忍,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