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为的还是孙朝思,自怜妃说话起就一直半蹲在皇后跟前,不敢打断高位叙话申请入座。蹲得脚都有些发颤。
这么一来,皇后反而看她顺眼了些,笑让她归了座。
那位置也算是新人里的领头羊了。
“太后近些时日身体违和,不必晨昏定省,也切忌去打扰她老人家修养。”皇后最后总结陈词,“都散了吧。”
“臣妾遵命。”
一众莺燕起身,集体福身告退。
云露看足了热闹,也随大流一起退出了钟粹宫。在启程回去时鬼使神差的往宁子漱的方向一看,只见对方回首看向奢靡华贵的钟粹宫,眼睫渡下一片铅影,温雅和笑,眼里意味却是不明。
在红霞帔孙朝思出尽风头之后,圣上终于又翻了紫霞帔宁子漱的牌子,而后恩宠虽不及孙朝思,但也不差。一时之间,新人的风头都攒到她们二人身边去了。
有一日花寄灵拖着沈香萝来作客,说到这事时笑说:“宁子漱也就罢了,咱们竟赶不上她了。”
“不到最后一刻,后宫里的沉浮没人说得清。”沈香萝饮着清茶,话里示警,神色却淡淡地,“当初事不关己,你何必招惹她。”
说的是替阮湘怡报仇那件事。
云露执着粉莲描的小瓷壶,斟进小巧的杯子里,皓腕轻折,又送一杯到花寄灵跟前,口中不置一词。